2008年10月30日下午六教C300,清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国屏教授做客清华大学新人文讲座,与清华学子“也说科学与人文——‘热力学诗人’普里戈金的探索。”本次讲座由王孙禺教授主持。
曾国屏,现任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科技与社会研究所所长,清华大学科技与社会发展国家创新基地负责人,哲学博士后流动站负责人,中国科协-清华大学科技传播与普及研究中心主任。兼任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中国科学学与科技政策研究会副理事长。他的著作《自组织的自然观》曾获北京市社科一等奖,近年来发表了较多学术论文,还翻译了普里戈金的《未来是定数吗?》等译著,主编了《当代自然辩证法教程》、《科技传播普及与公民科学素质建设的理论实践》等教材和著作。
“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曾国屏教授以亲切的话语开始了本场讲座。他首先对自己讲座的题目进行了解释,“为什么叫‘也说科学与人文‘呢?这是我四年前曾在深圳研究生院讲过这个问题,在这里正好碰上了上周四的《新人文讲座》上顾校长谈到了这个话题,所以说叫做‘也说’。使用‘也说’,体现了‘热力学诗人’的独特看法,以及一些新的理解,希望与大家一起分享。”
接下来,他对普里戈金——一位与我国学界有较多交往的科学家和哲学家——的四部主要思想文化著作《从存在到演化》、《从混沌到有序》、《确定性的终结》、《未来是定数吗》进行了简单的介绍。他谈到了普里戈金引起的广泛反响,包括有褒有贬。那是为什么呢?他由由此引申出了科学与人文关系,谈到了发生在上世纪20年代中国学界的“科玄论战”,指出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这样的论战“率先”发生了在并非“近代科学”故乡、当时科学也还不发达的中国呢?而上世纪50年代剑桥大学的物理学家兼小说家C.P. 斯诺以“一方对热力学第二定律不屑一顾,一方对莎士比亚一无所知”为例,再次指出了“两种文化”的分离。上个世纪末发生在欧美的“科学大战”,更促进了人们对于科学与人文关系的关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分裂呢?科学与人文是否相容?可否协调?怎样才能实现?他认为普里戈金进行了一种新探索,尝试一种新解答。普里戈金认为:“‘两种文化’的对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起源与经典科学的没有时间的观点与在大多数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中普遍存在的时间定向的观点之间的冲突。”要解决这种分裂,需要从自然科学的基础,考察分裂之缘故,探索新统一前景。通过立足于对于科学的自然观含义和人文含义的追问,考察科学和自然观的发展对于人与自然、科学与人文关系的基础性作用。反过来,又会引起对于科学究竟是什么的新思考。于是,在此不是从起因之外来讨论后果,而是从起因之处和起因之中来探讨解决问题,从“目标论”的追问转向了“内在论”的追问。这种理路,对于我们重新理解人和自然,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具有重要的启示。
曾教授还谈到,普里戈金一再指出:“我相信,我们正是站在一个新的综合、新的自然观念的起点上。也许我们最终有可能把强调定量描述的西方传统和着眼于自发组织世界描述的中国传统结合起来。”普里戈金认为自己所“所阐述的结果把现代科学拉近中国哲学。自组织的宇宙也是‘自发’的世界,它表达一种与西方科学的经典还原论不同的整体自然观。我们愈益接近两种文化传统的交汇点。我们必须保留已证明相当成功的西方科学的分析观点,同时必须重新表述把自然的自发性和创造性囊括在内的自然法则。”为此,我们需要“更加辩证的自然观”。曾国屏教授指出,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本体论意义上的存在和生成关系的再反思;演化世界的发展机制的科学和哲理性探索;人和自然、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关系的再追问;西方文化传统和东方文化传统的再综合。因此,更深刻的科学与人文的交融与和谐就意味着要把自然看成是能够产生人类和人类社会的自然,要采纳一种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天然自然与社会自然具有统一性的自然观。
这次讲座的题目十分的新颖,视角也十分的独特,以普里戈金这位“热力学诗人”为切入点,把科学和人文很好的沟通了起来,以小见大,显示出了曾教授深厚的科学和人文功底。整个讲座过程是倍受鼓舞,我们始终可以感觉到曾教授激情与智慧的火花,他对自己领域的热爱以及对自己领域的独到见解,深深地吸引了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大家听得都非常的投入。在提问环节中,大家也都表现得非常的踊跃,提出了很多具有代表性和思想内涵的问题,曾教授则以渊博的知识、宽广的视野以及对于这个领域深入的研究,做出了精彩的回答,赢得了同学们阵阵掌声。讲座在依依不舍中结束。